四川省成都市公安局新都区分局禁毒大队副大队长刘竹喜欢健身,看上去英姿飒爽,性格阳光开朗,工作中干练而沉稳,有时又像个邻居家和蔼可亲的大姐姐。很难将她跟禁毒女警联系起来,并且还是10多年奋战在禁毒最一线。她将自己的青春和最好的年华,同禁毒事业一起隐匿,纵然无法站在阳光下,但她心中有光,熠熠生辉。
实战考题初露锋芒
“几月大的婴儿,躺在已经瘦得不成人样的母亲怀里,艰难吮吸着含有毒品成分的乳汁……那一年,我自己的孩子才一岁多。”2015年初,在成都市公安局工作多年的刘竹调到新都区公安分局禁毒大队,成为一名基层禁毒民警,她办的第一个涉毒案件场景让她久久走不出来。虽然从警多年,但当真的直面罪恶、阴暗和绝望时,她还是感到心里揪心的疼痛,甚至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对的。
连警服都不允许有灰尘的她,挣扎过、迷惘过,但最后没有放弃。
“从那以后我就在想,是不是我再努力一点,再仔细一点,多查获1克毒品,就能让世间少一个这样的悲剧……”谁都不想去直面阴暗,这会带来心理和生理的巨大负担,但是社会总需要有人在黑夜中负重前行,正是因为有暗夜才彰显出光明的可贵,刘竹要让自己的禁毒工作更有意义。
很快刘竹就迎来了自己的第一道实战考题。
2015年10月,刘竹代表成都市局参加全省毒品查缉比武,题目只有简单的一句话:“线索:嫌疑人可能乘坐的交通工具为长途汽车。”
为了做好这张答卷,刘竹分析了阶段性毒品运输线路、相关籍贯重点人员、可能的来蓉线路等大量数据和资料,最终确定在成都市南边一高速路出口设卡盲查。
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,她和战友在高速路出口已经盘查了10余辆长途车却一无所获,这时的她,不仅是身心疲惫,更是笼罩着失望和对未知的焦虑。
凌晨2点,又是一辆长途汽车缓缓驶出高速路口,经过盘查,乘客没有任何可疑之处。不甘心的刘竹和队员还对车上每人的行李经过仔细检查,也没发现任何线索,甚至对全车人员进行的尿检也全部呈阴性。
“放行。”“等等!”原来当队员们正准备放弃时,刘竹目光却盯上了2名自称旅游的乘客。 随后,刘竹让这2人配合做深蹲动作。然而,当嫌疑人尝试下蹲时,面部肌肉因疼痛而抽搐,最终经X光检查,一起特大体内藏毒案成功告破。最终抓获3名人体运毒嫌疑人,查获海洛因350余克。
事后,同事好奇地问她:“我们仔细盘查了每个人,所有的行李也检查了,这两人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,你咋个发现的?”
刘竹淡定回答:“自称旅游却没有任何行李,只带着一瓶矿泉水。太反常了!”
出生入死隐匿前行
因战绩卓著,刘竹开始担任外侦组长,同时也迎来了新的挑战。2016年12月刘竹侦破的一起贩毒案,到现在还让她心有余悸。
“嫌疑人近日有交易,但身份信息未明确,只有大概的活动区域。”在案侦会上,投影屏幕上一个黑色的人影中间大大问号显得特别刺眼。
因为嫌疑人身份未明确,专案组在小区外已经蹲守了两周,但可能的嫌疑人仍然没有出现。作为禁毒大队唯一的女警,上级安排她和同事假扮情侣进入小区。刘竹虽然紧张,但更多的是兴奋,她还幻想着电影里的场景,发现嫌疑人,报告专案组,收网抓捕,周围传来群众的掌声……
然而,两人在小区逛了半天都没有收获,有些失望的刘竹和同事正要离开小区时,旁边的一个身影一闪而过。“目标绿色卫衣,双肩包,出小区大门右拐。”在密切跟踪的同时,刘竹实时向案组报告。拐过数个街区,紧张的刘竹终于听到专案组传来指令:“准备收网。”
抓捕行动中,刘竹和同事冲上去的同时,嫌疑人也发现异常,慌忙卸下背包,拼命挣扎着想伸手拿包里的物品,但最终被埋伏在周边的民警制伏。当从嫌疑人包里搜出750余克毒品和2支装满子弹的手枪时,刘竹脸色惨白,这不是电影,也没有掌声,生死就在瞬息之间。
她也终于明白,为什么第一天去禁毒大队报到时,队长告诉她,禁毒民警不需要在聚光灯下,要隐匿自己,因为当你的头像出现在社交媒体,那你的禁毒生涯就已经结束了。因为仇视你的罪恶,会从任何方向给你、甚至你身边的人、你的家人致命一击。
一手利剑一手火炬
刘竹“开了挂”般的战绩让她成为禁毒大队骨干,但自信满满的刘竹很快就遇到了新的挫折。2017年9月,刘竹主办的一起贩毒案因证据不足,检察院不予批捕。
在此之前,刘竹还很自信所有的证据链都是完整的,专案组成员都很沮丧,为了这个案子,100多个日日夜夜里,大家付出了大量心血。
那天晚上,刘竹独自一人在办公室,打开卷宗,仔细筛查每个细节,对几百个监控视频进行逐帧查看,在数千分钟浩如烟海的视频中,找到了嫌疑人在小区门口的影像,终于补充起完整的证据链,嫌疑人最终被成功起诉。
不久后,担任副大队长的刘竹有了更开阔的视野和对禁毒理解。2019年,刘竹前往外地开展扶贫工作。“禁毒不能止于抓捕,更要阻断贫困、无知与犯罪的恶性循环。”她走进社区、走进学校宣传毒品危害,主动联系社区、学校,推动建立涉毒人员未成年子女帮扶机制,铲除代际传递的毒品土壤。
10多年的禁毒工作中,她始终怀着禁毒工作是“良心工程”的感悟,不知疲倦,一手举着斩断罪恶的利剑,一手举着照亮阴暗的火炬,默默前行。
